【言】
有那么一瞬间,时间仿佛停止了流转。耳边一直存在的树叶婆娑声消失的无影无踪,一直往下坠的樱花似乎放弃了坠落,时间一片寂静。
我的耳畔,响起了父王的一声低喃:“天地有异象,尊者将诞........“
”王兄此番前来,有何事?“她转过脸,动作轻得惹人怜惜。我心下微震,面上仍是不动声色。
她的眼普普通通,没有凤眼的狭长,也没有桃眼的妩媚。她的眸并不美,幽深却黯淡,其中并无芳华流转。
就是这样的,蛊惑人心。
我没有开口,只因她眸中大片大片的浓雾,散不开也化不去,只叫人伤心。
”若是为了血脉......“她的声音恍若空谷中轻雾,”琰.........定会鼎力相助。“
我不语,她不言。直到她缓缓起身,如瀑般长发掀起。我意识到,在不知不觉间,我们发丝纠缠。
【琰】
王兄的发柔软顺滑,泛着光泽,令人羡慕。他的发银白,透着些许蓝,发梢微微弯曲,与我的直发大大不同。
便是此刻,我与他,发丝纠缠,难解难断。
”王妹相助,言感激不尽。“他安然盘坐,任发丝纠缠,竟抬头看我。他一对凤眼波光流转,摄人心魂。
我的心,猛地一跳。
面上仍是淡漠,我微微颔首,轻垂眼睑。王兄的眼,狭长妩媚,眼角上挑,眸色发亮,泛着酒色的光泽,看的久了,仿佛中了蛊,令人神魂颠倒。
我定了心神,谈谈看他。
”不必感激........"我移开目光,淡淡开口:“若非母后临终前叮嘱,王妹未必会出手相助。”
“这样么?”他轻叹,却也缓缓起身。不觉间,他的气息,似乎更近了些。
便是那一刻,他张开双臂,缓缓拥住了我。
他身形修长瘦削,胸膛却宽阔有力。他的身上,有一股若隐若无的香,淡淡萦绕,久久没有散去。
他衣袖宽松,下巴抵在我头顶,目光微垂,我看到他白皙的手,指节有力,皮层底下,傲骨铮铮。
我没有迟疑,伸出手,缓缓环住了他。
【言】
抱她,只是突然的心疼。眼前孱弱的女子仿佛失掉生气,肤色是诡异的白,血管清晰可见。
更惊异的是,她伸手,轻却缓地圈住了我,双手扯着衣袖,轻拂过发丝。
有风拂过,卷起了千堆落英。架上旖旎而放的蔷薇吐露着芳香,似是欲孽无边,情爱浮华。
轻震,她靠近了我的胸膛,如兰呵气萦绕我心。远处似是从宫外传来女子婉转的歌声,绵长不绝。
踏碎这一场,盛世烟花,血染江山如画,怎敌你眉间,一点朱砂。
覆了天下也罢,始终不过,一场繁华,碧血染就桃花,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。
是说一生命犯桃花,谁为你算的那一卦,最是无瑕。
画楼西畔反弹琵琶,暖风处处,谁心猿意马,说爱折花,不爱青梅竹马。
到头来算的那一卦,终是为你,覆了天下,明月照亮天涯,最后谁又得到了蒹葭。
江山嘶鸣战马,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,风过天地肃杀,容华谢后君临天下。
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,枯藤长出枝桠,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。
梦中楼上月下,站着眉目依旧的你阿,拂去身上雪花,并肩看天地浩大。
曲令人伤怀,一如眼前淡如薄雾的女子,本是七窍玲珑的心,却有钢筋铁骨的身。
我垂下眼睑,缓慢开口:“言定当竭尽全力,保你至死。”
这承诺,究竟是父王的还是因为其他,我也无从探究。
只是那日,我却清楚明白,心中不知说和说起的莫名情愫让我逃离那深宫中的寝宫。
【琰】
王兄给的承诺,如泰山般压在我的心中。他是淡然如斯的男子,然他松开十指转身的那一刻,我却能感觉到他灵魂的颤栗。
既不是血脉相通,为何会灵魂相融?那一瞬间,我差点无法遏止从灵魂深处冒出的冲动。
幸运的是他走得那么快,疾步而行,转瞬便消失在回廊尽头,一如来时无影无踪,悄无声息。
我在他身后淡淡的笑,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,如酒,令我痴迷。
这深宫中昼夜无差,夜凉萤火,宫灯氤氲成淡色的雾霭。相比之下,城内不知哪家贵人府邸却是又霓裳彩衣,羽扇飞花,檀板敲罢哥方歇,觥筹交错影婆娑,繁弦绮席方终夜。
我坐于宫阶前,仰头望天,天际是一片乌黑,灰云成片,连绵不散,朵朵洇成仿佛我身畔怒放的花。我别过脸,入目尽是茶糜而盛的芳华,娇艳浮华,暗香如缕。
有三三两两宫女嬉笑从阶前经过,见我坐此便换了神色,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。名彩华章的新衣,偏偏引袖旋转,一个一个好不娇俏。
我只摆手,令她们离开。看她们松口气的模样,我不由得想到母后生前我俩受到的种种恶语。
我并不介意,只是母后苍白憔悴的模样闪现,令我心疼。
想起王兄告知我的死士七人,我淡淡的笑了。
“这七人皆有血脉,并非离南王血,却也有超乎常人的能力。他们是父王搜寻来保护你的,只是你从未知道.......”
王兄的话在耳畔响起,令我莫名心安。摇摇头,目光重新放在天际,心里却想着试试能否召唤死士。
“贪狼......."我呢喃着一个名字,刹那间,便有人影闪现在眼前。
垂眼细瞧,竟是个少年。鬓如裁,一头凛冽的白银般的短发,周围却冷的让人心惊。
”殿下唤臣.......何事?“那少年微微抬头,眉如画,目如星辰朗朗,也是个翩翩佳公子。
”只是想到,并无其他。“我淡淡开口,见他眼中疑惑,”天弧不能弦,纵恣来贪狼。单单想到这莫名诗词罢。“
他并未作答,低下头,虽是跪着,却是铁骨铮铮。
”带我去见王兄吧。“我迟疑片刻,缓缓开口。早间发生的事仍历历在目,神迷心惘。
若是不能解决了,怕是会一直痴缠吧。
【言】
入夜了,我的事仍没有解决。
父王宫内女眷不多,除母后外不过五妃,父王在时宫内尚和谐。现下王后死了,每个妃子都想登上后位,在新王继位时做那太后。
殿外跪着五位太妃,朝服宫簪一丝不苟,累累云鬓,硕硕珠玉,低眉敛目,心底万千事,目的却是统一的。
堂堂太妃跪在殿前,若是传到朝臣耳中,不知会上多少奏折。
只是太后之位,实在棘手。这五位太妃并未养育子女,而身后权势均衡,没有高下之分,不好评判。
我正纠结于此事,却听殿外宫人禀报”长公主驾到!“
”长公主“三字直刺我心,我转过头,来不及起身,便见她素手纤纤,已撩起垂下的重重珠帘。
”王兄。“她一袭白裙缓缓行来,迈在精致厚重的地毯上,层层衣裙,却仿佛踩在云层,袅娜姿态,明明是平稳,却令人晃神。
我起身,向她走近。”王妹怎么有空来拜访我?“
她深色的眸黑白分明,清澈淡然,我看到眸底映出我的模样,笑得温柔。
”怎么不带宫女?“我看着她,在这行宫中行走,不带宫女侍卫,是件危险的事。她身份特殊,朝中多人针对,却如此大意。
她勾起唇角,”不碍事,是贪狼送我前来。“
我的目光看向她的身后,没有贪狼的身影,其他人的气息也都消失了,想是都离去了。
”坐下说吧。“我折回案边坐下,看着她缓缓坐在对面,心神渐定。
”看着外面跪着的五位太妃,想是王兄有什么难事了。“我正酝酿着开口,她却一针见血,直接点出。
"嗯。”我在心里叹了声,“这五位太妃都想登上太后之位。”
那一瞬间,我分明看见她眸底的一丝杀气和怒意。
“太后......”她低喃一声,秀眉轻蹙,一脸沉静,却是将广袖一挥,
“凭她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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